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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马的放荡皇后:梅萨丽娜扮妓女,与“同行”比赛谁接待更多男人

发布日期:2025-09-18 22:54 点击次数:183

本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;文中所有的人物均为化名。

“你到底是谁?想要什么?”男人沙哑着嗓子问,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。

女人笑了,她当着男人的面,解开了身上唯一的系带,那件薄薄的亚麻布料滑落在脚边。

她拿起一枚冰冷的铜币,用力塞进男人滚烫的手心。

“拿着它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记住,完事后,你要亲手把它放进我门口的那个碗里。”她凑到他耳边,滚烫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,“那是我的战利品。”

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女人的大笑和男人满足的叹息,那是她的对手,也是全罗马城最出名的妓女斯库拉。她必须赢。

没人知道,这个化名“丽西斯卡”,以身体作为赌注,只为赢得一场荒唐比赛的女人,真实身份竟是罗马帝国的皇后,梅萨丽娜。

01

瓦莱里娅·梅萨丽娜成为罗马皇后的时候,才十五岁。

她的丈夫,克劳狄乌斯,已经五十岁了。

克劳狄乌斯是罗马的皇帝,是这个庞大帝国最有权势的人。

但他也是一个瘸子,还有些口吃。

人们在背后议论他,说他是个幸运的傻瓜,被禁卫军稀里糊涂地推上了皇位。

梅萨丽娜不在乎这些。

她在乎的是皇宫里的寂静。

巨大的廊柱像是冰冷的卫兵,日复一日地看着她。

空气里总是飘着一股陈旧的熏香味道,闻久了让人头晕。

克劳狄乌斯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国事,他喜欢待在书房里,批阅那些永远也批阅不完的羊皮卷。

他很少和梅萨丽娜说话。

即使在同一张床上,梅萨丽娜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疏离感,像是一道看不见的墙。

她年轻的身体里充满了无处安放的精力。

她会用手指划过冰冷的大理石雕像,感受那份光滑和坚硬。

她会脱掉鞋子,光着脚踩在花园里湿润的泥土上,感受那种柔软的触感。

她渴望一些真实的东西。

慢慢地,一种念头在她心里发了芽。

她想去皇宫外面看看。

看看那些普通人是怎么活的。

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她最信任的侍女,一个名叫莉薇娅的女人。

莉薇娅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没有立刻答应,也没有拒绝。

梅萨丽娜知道,莉薇娅和她一样,都厌倦了这座金色的牢笼。

她给了莉薇娅一大袋金币。

几天后,莉薇娅为她准备了一套普通市民的衣服。

那是一件粗糙的羊毛长袍,穿在身上有些扎人。

还有一顶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假发。

梅萨丽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感到一阵陌生的兴奋。

镜子里的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。

而是一个普通的,甚至有些粗俗的罗马女人。

她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名字。

丽西斯卡。

意思是“小母狼”。

02

罗马的苏布拉区是另一个世界。

这里没有皇宫的宏伟和洁净。

狭窄的街道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,空气中混合着汗水,食物和污水的味道。

梅萨丽娜,或者说丽西斯卡,紧紧地跟在莉薇娅身后。

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。

每一次呼吸,都像是吸进了一口全新的空气。

她们走进了一家小酒馆。

酒馆里很嘈杂,男人们大声地笑着,咒骂着,用木杯敲打着桌子。

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注意到了她。

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,一把抓住了梅萨丽娜的手腕。

“嘿,小美人,第一次来这种地方?”

男人的手上满是老茧,抓得她手腕生疼。

梅萨丽娜有些害怕,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刺激感。

在皇宫里,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碰她。

莉薇娅想上前阻止,但梅萨丽娜用眼神制止了她。

她看着那个男人,学着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女人的样子,露出了一个挑逗的笑容。

“是啊,我迷路了,你能请我喝一杯吗?”

男人愣了一下,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。

他把她拉到怀里,浓烈的酒精气味扑面而来。

那一晚,梅萨丽娜没有让他得逞。

她在最后关头推开了他,和莉薇娅一起消失在夜色中。

但那种被一个陌生男人纯粹出于欲望而注视的感觉,让她沉迷。

那是一种她在克劳狄乌斯身上从未感受过的东西。

是一种权力。

一种完全不同于皇后身份的,属于一个女人最原始的权力。

从那以后,她越来越频繁地光顾苏布拉区。

她不再满足于在酒馆里和男人调情。

她走进了那些更深,更黑暗的巷子。

那里有罗马最著名的妓院。

她不要钱。

她只是享受那种征服的过程。

看着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议员,或者孔武有力的士兵,在她的面前褪去所有伪装,暴露出最原始的本能,这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。

“丽西斯卡”的名声很快在苏布拉区的地下世界传开了。

人们说她像一团火,神秘又危险,能把男人的魂都勾走。

慢慢地,梅萨丽娜听到另一个名字。

斯库拉。

她是苏布拉区最有名,也是最成功的妓女。

据说她体力惊人,创下过一晚上接待十个客人的记录。

男人们在谈论斯库拉时,语气里充满了敬畏和赞叹。

梅萨丽娜听到这些,心里感到一丝不快。

一种莫名的好胜心被点燃了。

她是罗马的皇后。

无论在哪个领域,她都必须是第一。

即使是在这个最肮脏,最卑贱的领域。

她决定,要去会一会这个斯库拉。

03

那家妓院的名字就叫“狼穴”。

是苏布拉区最热闹,也是最混乱的地方。

梅萨丽娜推开那扇油腻的木门时,一股混杂着汗臭,劣质香水和浓烈酒精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。

大厅里挤满了人,男人的哄笑声和女人的尖叫声混在一起,像一锅煮沸的粥。

她一眼就看到了斯库拉。

斯库拉正坐在一群男人中间,她不像别的妓女那样穿着暴露。

她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亚麻长袍,但她的眼神,她的姿态,都散发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。

她感觉到了梅萨丽娜的注视,抬起头,目光在空中交汇。

斯库拉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不屑。

梅萨丽娜径直向她走去。

周围的喧嚣仿佛在瞬间静止了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个女人身上。

“你就是斯库拉?”

梅萨丽娜的声音不大,但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
斯库拉懒洋洋地靠在身后的男人身上,挑了挑眉。

“是我。你又是谁?新来的?”

“我叫丽西斯卡。”

梅萨丽娜说。

“我听说,你是这里最厉害的女人。”

斯库拉笑了,周围的男人也跟着哄笑起来。

“可以这么说。怎么,你想挑战我?”

“没错。”

梅萨丽娜的回答让整个大厅彻底安静了下来。

“我要和你比一场。”

她顿了顿,环视四周,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脸。

“就比我们最擅长的事情。”

“从现在开始,二十四小时。”

“看看我们两个,谁能接待更多的男人。”

斯库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

她坐直了身体,第一次真正地打量起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。

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
梅萨丽娜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。

“怎么,你怕了?”

“怕?”

斯库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她站起身,身高比梅萨丽娜还要高出半个头。

“好啊,我接受你的挑战。”

“但是,输的人,要怎么办?”

梅萨丽娜走到她面前,凑到她耳边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。

“输的人,就滚出苏布拉区,永远不准再踏入这里一步。”

妓院的老板,一个肥胖的秃头男人,立刻看到了商机。

他宣布,这场史无前例的比赛,将由“狼穴”独家举办。

他甚至为这场比赛开出了盘口,让客人们下注。

整个苏布拉区都为之轰动了。

这不仅仅是两个妓女的竞争。

这成了一场公开的,关于欲望和耐力的角斗。

04

比赛的场地被设在妓院二楼的两个相邻的房间里。

房间很小,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和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。

墙壁很薄,可以清晰地听到隔壁的动静和楼下人群的喧嚣。

老板在每个房间门口放了一个陶碗。

规则很简单。

每接待一个客人,客人就要在离开时,往碗里放一枚铜币。

二十四小时后,谁碗里的铜币多,谁就获胜。

梅萨丽娜走进属于她的那个房间。

她脱掉了外袍,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内衬。

她坐在床边,能感觉到粗糙的床单摩擦着她的皮肤。

油灯的光芒在墙上投下她摇曳的身影。

她的心脏跳得很快,不是因为紧张,而是因为一种即将登上战场的兴奋。

她不是皇后,不是瓦莱里娅·梅萨丽娜。

她是丽西斯卡,一头准备捕猎的母狼。

门被推开了。

第一个男人走了进来。

他是个高大的角斗士,身上肌肉虬结,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汗味。

他看到梅萨丽娜,眼睛里立刻燃起了火焰。

他一步步向她走来,像一头野兽。

梅萨丽娜没有动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
她的眼神冰冷又炽热。

在男人即将扑到她身上的一刹那,她伸出手,抵住了他的胸膛。

男人愣住了。

梅萨丽娜从床头拿起一枚铜币,那枚铜币在油灯下闪着微光。

她赤裸着双脚踩在冰凉的石板地上,一步步走向那个目瞪口呆的男人,将一枚铜币塞进他手里,然后用滚烫的气息在他耳边说:

“记住,完事后,你要亲手把它放进我门口的那个碗里,那是我的战利品。”

话音刚落,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,攥紧的拳头让那枚铜币几乎要嵌进掌心。

下一秒,他猛地将她......

拦腰抱起。

梅萨丽娜的双脚离开了冰冷的地面,她没有惊呼,反而顺势伸出双臂,紧紧缠住了他粗壮的脖子。

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,径直走向那张在昏暗灯光下吱呀作响的木床。

05

时间失去了意义。

梅萨丽娜不再去记这是第几个男人。

她只听着门外陶碗里传来的“叮当”声。

每一次声响,都像是一针兴奋剂,注入她疲惫的身体。

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。

汗水,酒精,和欲望的气味交织在一起,浓得化不开。

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不属于自己了。

它成了一件工具,一个战场。

她能听到隔壁斯库拉房间里传来的声音。

那个女人似乎不知疲倦。

这更激起了她的斗志。

她不能输。

她是大罗马的皇后,她不能输给一个卑贱的妓女。

这个念头像一团火,在她脑子里燃烧。

慢慢地,她开始感到麻木。

男人们的脸在她眼前变得模糊,他们的喘息和呻吟也变成了单调的背景噪音。

她唯一能清晰感知的,就是铜币落入碗中的那一声脆响。

清脆,冰冷,充满了胜利的诱惑。

二十四小时终于过去了。

当妓院老板宣布时间到的时候,梅萨丽娜几乎虚脱了。

她扶着墙壁,勉强站稳。

老板和一群人涌了进来,他们的脸上带着好奇和兴奋。

清点的过程很短暂。

斯库拉的碗里,有二十四枚铜币。

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,引来了人群的一阵惊叹。

然后,老板端起了梅萨丽娜门口的那个陶碗。

他把铜币倒在桌子上,一枚,一枚地数着。

“二十五!”

当老板喊出这个数字时,整个妓院都沸腾了。

梅萨丽娜赢了。

她赢了这场荒唐的比赛。

她看着桌上那堆小小的,散发着铜臭的金属片,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。

她感到一阵眩晕,身体晃了晃,倒在了地上。

06

回到皇宫,就像从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中醒来。

侍女们为她沐浴,用香膏擦拭她的身体。

但梅萨丽娜总觉得,苏布拉区那股肮脏的气味已经渗入了她的骨髓,怎么也洗不掉。

她赢了,但没有丝毫喜悦。

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疲惫。

她躺在华丽的大床上,看着天花板上精美的壁画,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孤独。

那二十五枚铜币,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脑海里。

那不是胜利的勋章,而是她沉沦的证明。

然而,她不知道的是,这场荒唐的比赛,已经为她的未来埋下了致命的祸根。

在“狼穴”喧嚣的人群中,有一双眼睛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她。

那个人是纳尔奇苏斯派来的。

纳尔奇苏斯是皇帝克劳狄乌斯最信任的秘书,一个非常有心计的自由人。

他早就怀疑皇后的行为不端,一直在暗中调查。

这场比赛,让他拿到了最直接,也最羞辱的证据。

但纳尔奇苏斯没有立刻向皇帝告发。

他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。

一个能将梅萨丽娜彻底置于死地的时机。

而梅萨丽娜,在经历了短暂的消沉后,她的胆子变得更大了。

那场比赛像是一个临界点,彻底摧毁了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。

她开始在光天化日之下,与她的情人们在皇宫里寻欢作乐。

她甚至爱上了一个男人。

盖乌斯·西利乌斯。

他是罗马最英俊,也是最有野心的元老之一。

梅萨丽娜为他痴迷,她赏赐他大量的财富,提拔他的亲信。

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。

但她不知道,在西利乌斯温柔的眼神背后,隐藏的是对皇位的觊觎。

他们的关系,早已超出了私情的范畴,变成了一场危险的政治阴谋。

07

克劳狄乌斯要去奥斯提亚港视察。

这是帝国的惯例,皇帝需要定期检查这个为罗马城供应粮食的重要港口。

在皇帝离开罗马的这段时间,梅萨丽娜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。

她要和西利乌斯结婚。

不是秘密的结合,而是一场公开的,全城皆知的婚礼。

她强迫一名祭司为他们主持仪式,邀请了许多元老和贵族参加婚宴。

整个罗马都震惊了。

帝国的皇后,在皇帝还活着的时候,公然嫁给另一个男人。

这是闻所未闻的叛国行为。

纳尔奇苏斯知道,他的时机到了。

他立刻带着几个心腹,快马加鞭地赶往奥斯提亚港。

他闯进皇帝的行宫时,克劳狄乌斯正在享用晚餐。

“陛下!”

纳尔奇苏斯跪在地上,声音里充满了惊恐。

“罗马城已经落入了别人的手中!您的婚姻被羞辱,您的皇位也岌岌可危!”

克劳狄乌斯放下酒杯,皱起了眉头。

他不喜欢在用餐时被打扰。

“发生了什么事?慢慢说。”

纳尔奇苏斯详细地讲述了梅萨丽娜和西利乌斯的婚礼。

他刻意夸大了婚宴的规模和参与者的热情,把它描绘成一场拥立新皇帝的预演。

但他没有提梅萨丽娜在妓院的那些丑事。

他知道,对于一个皇帝来说,妻子的不忠或许可以容忍,但对皇权的挑战,是绝对无法饶恕的。

克劳狄乌斯的脸色慢慢变了。

他的手开始发抖,不再是因为年老,而是因为愤怒。

“她……她怎么敢?”

“陛下,我们必须立刻返回罗马,否则一切都晚了!”

纳尔奇苏斯说。

“西利乌斯一旦掌控了禁卫军,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!”

克劳狄乌斯闭上了眼睛。

当他再次睁开时,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杀意。

他看着纳尔奇苏斯。

“我授权你,处理这件事。”

“所有参与叛乱的人,一个不留。”

08

梅萨丽娜的婚宴还在继续。

她和西利乌斯喝了很多酒,在宾客们的欢呼声中起舞。

她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
她终于摆脱了那个衰老的瘸子,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了一起。

就在这时,大门被猛地撞开。

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士兵冲了进来。

音乐停止了,宾客们的笑声变成了尖叫。

西利乌斯的第一反应是拔剑。

但他很快就被几名士兵制服了。

混乱中,梅萨丽娜在母亲的掩护下,从后门逃了出去。

她逃到了卢库卢斯花园。

那是她名下的一处奢华的庄园。

但此刻,这里不再是享乐的天堂,而是她的避难所。

她瘫倒在地上,酒意和幸福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下刺骨的恐惧。

她的母亲多米提娅·莱皮达找到了她。

看着女儿狼狈的样子,莱皮达没有安慰她。

她只是冷冷地说:“你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。至少,死得体面一些吧。”

她递给梅萨丽娜一把匕首。

梅萨丽娜握着匕首,但她的手抖得太厉害,根本无法刺向自己。

她哭着,向母亲求饶,说她要去见克劳狄乌斯,她相信皇帝会原谅她的。

就在这时,一名禁卫军的百夫长带着士兵走了进来。

他接到的命令是,立刻处决梅萨丽娜。

看到梅萨丽娜迟迟无法下手,百夫长失去了耐心。

他拔出自己的剑,毫不犹豫地刺穿了她的胸膛。

梅萨丽娜倒在了血泊中。

她二十八岁。

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,她眼前浮现的,不是皇帝克劳狄乌斯,也不是情人西利乌斯。

而是在“狼穴”那个昏暗的房间里,一枚枚被投入碗中的,冰冷的铜币。

消息传回罗马城时,克劳狄乌斯正在用晚餐。

他听完纳尔奇苏斯的报告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他只是对侍从说。

“再给我倒一杯酒。”

09

克劳狄乌斯的宫殿里,死一般的寂静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,虽然很淡,却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。

仆人们低着头,走路时脚尖着地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
纳尔奇苏斯站在皇帝面前,他的长袍下摆还沾着泥土。

“陛下,西利乌斯和所有参加婚宴的元老,都已经被处决了。”

他的声音平稳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
“他们的尸体被扔进了台伯河。”

克劳狄乌斯没有看他,只是盯着面前盘子里那块烤得半生不熟的肉。

“梅萨丽娜呢?”

皇帝的声音很轻,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。

“遵从您的意志,她也已经死了。”

纳尔奇苏斯回答。

“百夫长给了她一个痛快。”

克劳狄乌斯拿起刀,慢吞吞地切割着盘子里的肉。

刀刃和盘子摩擦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

“很好。”

皇帝说。

他叉起一小块肉,放进嘴里,仔细地咀嚼着。

仿佛他刚刚听到的,不是自己妻子的死讯,而是今天的天气预报。

纳尔奇苏斯看着皇帝,心里感到一阵寒意。

他知道,这位以“仁慈”和“健忘”著称的皇帝,内心深处藏着一头冷酷的野兽。

“陛下,关于皇后的身后事……”

纳尔奇苏斯试探着问。

“还有她的那些雕像和刻着她名字的碑文……”

克劳狄乌斯终于抬起了头。

他的眼神浑浊,但纳尔奇苏斯能看到里面闪过的一丝厌恶。

“把它们都毁掉。”

皇帝说。

“把她的名字从所有的地方抹去。”

“我不想再看到,或者听到任何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。”

这就是罗马最严酷的惩罚之一。

记录抹煞。

让一个人从历史上彻底消失。

纳尔奇苏斯低下头。

“遵命,陛下。”

他退下后,克劳狄乌斯独自坐在空旷的餐厅里。

他挥手让所有侍从都离开。

他拿起酒杯,把里面的葡萄酒一饮而尽。

然后,他把脸埋在手掌里,肩膀微微地颤抖起来。

没有人知道,这位年老的皇帝,是在为死去的妻子哭泣,还是在为被玷污的尊严而愤怒。

或者,他只是在为自己感到悲哀。

他想起了他的两个孩子。

布里坦尼库斯和屋大维娅。

他们还那么小。

他们刚刚失去了母亲。

而他们的父亲,却下令抹去他们母亲存在过的一切痕迹。

10

苏布拉区的“狼穴”妓院,生意比以前更好了。

男人们从罗马的各个角落涌来,不只是为了寻欢作乐。

他们想来这里,看看那个曾经与皇后同场竞技的女人。

斯库拉。

她现在是这里毋庸置疑的女王。

她不再需要坐在大厅里招揽客人。

她有了自己专属的,最豪华的房间。

男人们排着队,只为能和她说上几句话。

他们看着她的眼神,充满了敬畏和好奇。

仿佛她身上带着某种神秘的光环。

那天晚上,一个年轻的贵族找到了她。

他给了老板一大袋金币,只为能和斯库拉单独待一会儿。

他走进房间,斯库拉正靠在躺椅上,慢悠悠地吃着葡萄。

“你就是斯库拉?”

年轻人问,声音有些颤抖。

斯库拉瞥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。

“我……我听说过那场比赛。”

年轻人鼓起勇气说。

“关于你和……和‘丽西斯卡’。”

听到“丽西斯卡”这个名字,斯库拉吃葡萄的动作停顿了一下。

她把手里的葡萄梗扔到一边,用一块亚麻布擦了擦手指。

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
她的声音很冷。

“她……她真的是皇后吗?”

年轻人压低了声音。

斯库拉看着他,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瓜。

“你觉得呢?”

她反问。

“一个普通的女人,敢在苏布拉区发起那样的挑战吗?”

“一个普通的女人,能让整个罗马的男人都为她疯狂吗?”

年轻人哑口无言。

“我只是……不敢相信。”

“没什么不敢相信的。”

斯库拉说。

“在欲望面前,所有人都一样。”

“不管是皇后,还是妓女。”

她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喧闹的街道。

“她只是比我们所有人都更诚实,也更愚蠢。”

“她想要证明自己是第一,在任何地方都是。”

“她做到了。”

斯库拉的嘴角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。

“她用二十五枚铜币,赢了那场比赛。”

“也用那二十五枚铜币,给自己买了一张通往地狱的船票。”

年轻人看着斯库拉的背影,忽然觉得这个粗俗的妓女,似乎比皇宫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哲学家,更懂得人性的真相。

“那……那些铜币呢?”

他忍不住问。

“比赛之后,那些铜币去哪了?”

斯库拉转过身,重新躺回椅子上。

“谁知道呢。”

她闭上眼睛,懒洋洋地说。

“也许被当作战利品,埋在了某个花园里。”

“也许,早就被当成普通的钱,在罗马的某个角落里流转。”

“说不定,你口袋里的某一枚铜币,就曾被她的手触摸过。”

年轻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钱袋。

他感觉那些冰冷的钱币,忽然变得有些滚烫。

11

皇帝不能没有皇后。

这不仅仅是克劳狄乌斯个人的需要,更是整个帝国的政治需要。

皇后的位置空悬,意味着权力格局的不稳定。

克劳狄乌斯最信任的三个自由人,纳尔奇苏斯,帕拉斯和卡利斯图斯,开始为了新皇后的候选人而明争暗斗。

每个人都想把自己阵营的女人推上后位,以此来巩固自己的权力。

卡利斯图斯推荐了皇帝的前妻,一个早已被休弃的女人。

帕拉斯则支持克劳狄乌斯家族的一个远亲。

纳尔奇苏斯也提出了自己的候选人。

他们在皇帝面前争论不休,每个人都说自己的候选人是多么的贤惠和可靠。

克劳狄乌斯听得头疼。

他对这些女人毫无兴趣。

经历了梅萨丽娜的背叛,他对婚姻感到了深深的厌倦。

就在这时,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选出现了。

阿格里皮娜。

她是克劳狄乌斯的亲侄女,日耳曼尼库斯的女儿,前任皇帝卡里古拉的妹妹。

她刚刚从流放中被召回罗马。

她是一个美丽的寡妇,带着一个名叫尼禄的儿子。

更重要的是,她有着奥古斯都家族最纯正的血统。

但是,按照罗马的法律和传统,叔叔和侄女结婚,是乱伦。

然而,阿格里皮娜是一个极具野心和手腕的女人。

她不像梅萨丽娜那样,把欲望和野心都写在脸上。

她的野心,隐藏在优雅的举止和温柔的言语之下。

她开始频繁地出入皇宫,以探望叔叔的名义。

她利用每一次和克劳狄乌斯独处的机会,展现着自己成熟女性的魅力。

她会为皇帝整理凌乱的书卷。

她会倾听皇帝抱怨国事的烦恼。

她会在皇帝口吃时,耐心地等待,并报以鼓励的微笑。

她的触摸,她的眼神,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,像一张无形的网,慢慢地包裹住了年老的皇帝。

克劳狄乌斯发现,和阿格里皮娜在一起时,他感到了久违的平静和舒适。

她不像梅萨丽娜那样,像一团无法掌控的火焰。

阿格里皮娜像一池温水,让他感到放松和安全。

终于有一天,在一次私下的会面中,克劳狄乌斯握住了阿格里皮娜的手。

“罗马需要一位皇后。”

他说。

阿格里皮娜低下头,脸上露出羞涩的红晕。

“可是,陛下,我们是叔侄……”

“法律是可以改变的。”

克劳狄乌斯说。

“只要我愿意。”

很快,在皇帝和阿格里皮娜的共同推动下,元老院通过了一项新的法案。

法案宣布,为了巩固皇室血统的纯正,允许叔叔与侄女结婚。

整个罗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
纳尔奇苏斯在元老院里,看着阿格里皮娜脸上那胜利的微笑,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
他知道,自己只是赶走了一头母狼。

却引来了一只更危险,也更聪明的雌虎。

12

阿格里皮娜成为皇后的第一天,整个皇宫的气氛就变了。

她不像梅萨丽娜那样沉迷于享乐。

她迅速地开始清理宫廷,安插自己的亲信。

她的第一个目标,就是梅萨丽娜留下的两个孩子。

布里坦尼库斯和屋大维娅。

布里坦尼库斯是克劳狄乌斯唯一的儿子,是帝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。

这对于想把自己的儿子尼禄推上皇位的阿格里皮娜来说,是最大的障碍。

她开始不动声色地削弱布里坦尼库斯的地位。

她以“品行不端”为由,解雇了布里坦尼库斯身边所有的老师和仆人。

然后换上了她自己的人。

这些新来的人,表面上对小王子恭恭敬敬,暗地里却不断地孤立他,打压他。

有一次,在宫廷的集会上,年幼的尼禄穿着象征未来执政官的礼服,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大厅。

而布里坦尼库斯,却只穿着一件普通的儿童长袍,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。

所有人都看出了其中的意味。

帝国的未来,已经不属于这个男孩了。

屋大维娅的命运则更加悲惨。

为了彻底将自己的儿子和皇室正统血脉绑在一起,阿格里皮娜说服了克劳狄乌斯,将屋大维娅许配给了尼禄。

屋大维娅成了一个政治联姻的牺牲品,被迫嫁给了那个即将夺走她兄弟一切的男人。

纳尔奇苏斯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

他曾试图保护布里坦尼库斯。

他多次在皇帝面前暗示,布里坦尼库斯才是真正的继承人,应该得到应有的培养和尊重。

但他的话,都被阿格里皮娜轻易地化解了。

阿格里皮娜会在克劳狄乌斯耳边吹风,说纳尔奇苏斯还对前皇后梅萨丽娜念念不忘,想要扶持她的儿子来对抗新皇后。

慢慢地,克劳狄乌斯开始疏远纳尔奇苏斯。

纳尔奇苏斯发现,自己在这个宫殿里,也变得孤立无援。

他亲手扳倒了梅萨丽娜,却为自己树立了一个更强大的敌人。

一个深夜,克劳狄乌斯从一场宴会中醉醺醺地回来。

他路过花园,看到布里坦尼库斯一个人坐在台阶上。

男孩抱着膝盖,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瘦小和孤独。

克劳狄乌斯走过去,脚步有些不稳。

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?”

他问,舌头有些打结。

布里坦尼库斯抬起头,看着自己的父亲,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陌生。

他没有回答。

克劳狄乌斯叹了口气,他在儿子身边坐下。

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花香。

“你……长得真像她。”

皇帝含糊不清地嘟囔着。

他伸出手,似乎想摸一摸儿子的头,但手在半空中停住了,又缩了回去。

他站起身,摇摇晃晃地走回了自己的寝宫。

在那里,新皇后阿格里皮娜正等着他。

布里坦尼库斯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,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。

他知道,属于他和母亲的时代,已经彻底结束了。

而那个名叫“丽西斯卡”的女人,和她那二十五枚铜币的故事,也像一阵风,被吹散在罗马城的夜色里,只剩下一些模糊而危险的传说。

13

阿格里皮娜的野心,像一株在阴暗角落里疯长的藤蔓,悄无声息地缠绕住了整个皇宫。

她知道,仅仅成为皇后是不够的。

她要的是一个由她掌控的未来。

而这个未来,必须属于她的儿子,尼禄。

一个雨天的下午,克劳狄乌斯正在书房里打瞌睡。

他老了,很容易感到疲倦。

阿格里皮娜端着一碗热汤,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。

她将汤碗放在桌上,然后走到皇帝身后,用她柔软的手指,轻轻地为他按揉着太阳穴。

克劳狄乌斯舒服地哼了一声,没有睁开眼睛。

“陛下,您太累了。”

阿格里皮娜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。

“国事繁重,您也该为自己的身体想一想。”

“是啊,我老了。”

克劳狄乌斯叹了口气。

“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。”

阿格里皮娜的手停顿了一下。

“正因为如此,您才需要一个帮手。”

她说。

“一个能为您分担重任的,年轻的继承人。”

克劳狄乌斯睁开了眼睛。

“布里坦尼库斯还太小。”

“我说的不是他。”

阿格里皮娜绕到皇帝面前,蹲下身,仰视着他。

“我说的是尼禄。”

“尼禄是您的侄孙,也是您的女婿,他身体强壮,聪明好学。”

“如果您能收养他为子,他就能名正言顺地站在布里坦尼库斯身边,成为他未来的臂助。”

“他们兄弟二人,一个继承您的血脉,一个继承您的智慧,共同守护这个帝国,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安排吗?”

克劳狄乌斯看着阿格里皮娜的眼睛。

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真诚和关切,看不到一丝杂质。

他想起了那个总是躲着他的儿子布里坦尼库斯。

又想起了那个总是跟在阿格里皮娜身后,对他毕恭毕敬的少年尼禄。

或许,她说的是对的。

给布里坦尼库斯找一个强大的伙伴,总比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这个复杂的帝国要好。

“好吧。”

他疲惫地说。

“就按你说的办吧。”

阿格里皮娜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,但转瞬即逝。

她低下头,谦卑地亲吻了皇帝的手背。

“您的智慧,将照亮罗马的未来。”

几天后,一场盛大的收养仪式在元老院举行。

克劳狄乌斯当着所有元老的面,正式宣布收养尼禄为自己的儿子。

尼禄的名字,被改成了尼禄·克劳狄乌斯·德鲁苏斯·日耳曼尼库斯。

他的名字里,包含了所有显赫的荣耀。

而布里坦尼库斯,那个皇帝唯一的亲生儿子,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长袍,站在人群的角落里,像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。

他看着尼禄在众人的欢呼声中,走到他父亲的身边,接受着本该属于他的一切。

那一刻,整个罗马都知道了。

太阳,正在从另一边升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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