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很喜欢篮球吗?”
“如果可以,我愿意一辈子打篮球。”
七年前,杭州师范大学体育馆的角落里,21岁的陈洋擦着汗说出这句话时,左手手指的骨裂还在隐隐作痛。在此前的SCBA联赛中,他强忍骨折疼痛打完全场,汗水混着疼出来的冷汗浸透球衣。
七年后的浙BA赛场,杭州赛区重头戏,上城104∶74狂胜拱墅,他砍下31分的亮眼数据,全场高喊他的名字。下场时3岁的儿子扑进他怀里喊“爸爸真棒”并奖励一个香吻。他笑着揉了揉孩子的头,眼里的光和七年前说那句话时一模一样。
从“小鲜肉”到“陈老师”
篮球是不变的信仰
1997年出生的陈洋,1米89的身高配着阳光笑容,是旁人眼里标准的“小鲜肉”。但这份“鲜”里,藏着18年的篮球印记。
“初一第一次摸到篮球,就像被施了魔法,哪怕是脚踝扭伤、手指骨折。”医生让他静养,他也总偷偷溜去球场:“闲不住,就想摸球。”
2015年浙江省大学篮球联赛冠军、2016-2019年浙江省大学生优秀运动员、省职工比赛最有价值球员……这些头衔背后,是无数个加练的夜晚。
大学时的他曾一度浮躁,总想着自己得分,当时球队教练郦飞一句“篮球不是一个人的秀”点醒了他。如今在浙BA赛场,当被问及是否想刷新69分的个人纪录时,他脱口而出:“球队胜利是第一位的,个人得分不重要。”从那个总想“表现自己”的少年,到如今懂得“篮筐下没有孤胆英雄”的赛场核心,篮球教会他的,远不止赢下比赛。
现在的他,是杭州市采荷中学的“陈老师”。执教七年,学生高紫涵记得他总说“训练时流的每一滴汗都叫进步”,就像七年前他自己在健身房用弹力带练小肌肉群,在橄榄球场上和队友撞出淤青,那份对篮球的执着,从大学操场带进了中学体育馆。
从“受伤硬汉”到“篮球奶爸”
热爱在传承里生长
七年前的陈洋,提起篮球眼睛发亮:“科比的意志力,我一辈子学不完。”那时他左手骨折,打着绷带还练右手运球,理由简单得可爱:“怕手生了。”
如今的他,手臂上多了几道浅浅的疤痕,那是陪学生练球时被篮球砸出的印子。更柔软的变化,藏在赛后的球场上。3岁的儿子奶声奶气地“炫耀”地喊着“小篮球我能拍50个”,他蹲下来和孩子击掌,就像当年郦飞教练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慢慢来。”
“打这么大型的比赛,就想让他看看爸爸在场上的样子。”他说这话时,眼里有当年带伤打球的狠劲,也多了几分温柔。就像七年前父母支持他“做喜欢的事”,现在的他,正把这份支持变成给儿子的篮球启蒙课。
场边学生们追着喊“陈老师好棒”,场下儿子数着“1、2、3……”拍篮球,对篮球的热爱,在他这里成了一场跨代际的接力。那个关于“一辈子打篮球”的约定,他在继续写下去……